专家漫谈丨汉语中的回文句型

如果正着读与倒着读的意思都一样的句型，一般称为“回文句型”（英语palindrome）。在汉语中，回文句型常见于古代诗歌和对联；也见于现代日常用语，比如“蜜蜂酿蜂蜜”“奶牛产牛奶”“雾锁山头山锁雾”“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”等。

然而，有时回文句型正着读与倒着读的意思不一样，它只是表现两种事物的相互关系。这时回文句型能简洁、精辟地反映事物的有机联系，阐明事物间相互依存的辩证统一关系或十分密切的关系，使前后两部分互相映照，关系清楚。它形式上整齐匀称，还能给人一种循环往复的情趣。它多用在文艺、政论语体中。
例如：醒醒又醉醉，醉醉又醒醒，东坡的寂寞尽在其间。（《澎湃新闻》2021-09-01）
“醒”和“醉”是一对反义词，揭示出两种情景的辩证统一关系。文章提到宋代大文豪苏轼的旷达胸襟，而旷达的胸襟源于先天的性情与后天的反省、领悟。
又如：齐齐哈尔市梅里斯达斡尔族区转变思维方式，变“我扫你”为“你扫我”；通过与防疫大数据对接，运用数字技术，帮助老人、学生等无智能手机的特殊群体制作二维码卡片。（《北京青年报》2022-04-08）
“我”和“你”是同一意义范畴、位置相对的词。
由于回文句型具有这种特殊关系，它常见于文章标题。
例如：“学会”与“会学”（《课程教育研究》2013-01-25）
“会学”和“学会”是递进式的逻辑关系，“会学”是“学会”的条件，“学会”是“会学”的必然结果。有的人不是没学会，而是不会学，可见“会学”比“学会”重要。
又如：“气荒”变“荒气”，何解？（《中国科学报》2015-04-28）
“气荒”和“荒气”是一对反义词语。文章提到在我国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及国际油价下跌的大背景下，国内长期以来面临的“气荒”近期正在向“荒气”转变，需求放缓致使天然气供应出现过剩的倾向。
提起回文句型，笔者就想起语文教育家周仪荣先生曾经在一个名为《写作与辞格》的学术讲座中说过：“回文辞格，在形式上要打破旧时逐字倒读的陈规，在内容上要突破陈旧传统观念的束缚；只有这样，才能彰显着生机与活力。”回文句型要有生机和活力，就必须在形式和内容上有所创新。
文/郑莉艳（作者单位：深圳大学人文学院）
(责任编辑：佚名)